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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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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人劍眉星目,目若朗星,明亮有神,穿著一身飄飄白衣,俊逸不凡。正是白馬樓下面朱雀堂堂主徐俊。

在白馬樓,穿衣服也有講究。

比如,雜役弟子只能穿死氣沈沈藏藍色。而外出任務的弟子比如範冥就可以穿明媚的藍色和易於行事的黑色。當然平時練功的時候穿藍色,出去執行任務穿黑色。

隨著地位層層上升,衣服的眼色多變,質感也變得更好。

像徐俊平時就一身白衣飄飄,搖著扇子,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樣子。

如果不是見到他心狠手辣的樣子,陸音都要相信了。

這簡直就是個紈絝富二代。

徐俊過來,發現院子裏只有孤零零的小芽一人,外加一匹馬。

“範冥呢?”

“主人出去了。”

徐俊背著手,點點頭。

但沒走幾步,忽然又回來停在跪在地上的小芽面前。

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徐俊的聲音溫柔,眉目如畫,聲音悅耳,陸音在這邊抖了抖耳朵。

這個拿扇子挑起女孩下巴的動作,很套路嘛。

果然,那小芽紅著臉,聲音也變得嬌滴滴。

“奴婢小芽,見過徐堂主。”

“小芽?”徐俊臉上閃過一絲溫柔的笑意,“果然人如其名,像春芽一般鮮嫩可愛。”

小芽蘋果臉變得紅彤彤,嬌羞道:“堂主”

這一聲成功讓陸音身上雞皮疙瘩落了一地。這小芽春心萌動了,什麽亂七八糟的比喻,春芽一般鮮嫩可愛?

切——

她只知道春芽(椿芽)有味道。

並且,一般人還扛不住這個味道。

嘖嘖,這個徐俊口味還不是一般的重。

作為一匹馬,陸音真是太寂寞了。

尤其是範冥不在的日子。

小芽自從那日遇到徐俊後,三句話就有兩句話裏提到了徐俊。

“徐堂主怎麽那麽好看呢,還那麽溫柔”

“怎麽會那麽好看呢,像天上的仙人一般。”

陸音嗤之以鼻,天上的仙人,說得你好像見過一般。不過必須承認的是,這本書不,這個江湖裏面出現的人稍微有點戲份的臉都長得挺好看的。

就徐俊這個樣子的,放在現在,也是妥妥的演藝圈一哥。

寂寞的少女在思/春,寂寞的公馬在叫/春。

範冥回來,看見的就是陸音目光銳利,精神抖擻,雙蹄焦躁踱步的的模樣。

他不過一個十餘歲的少年,自然不知道陸音這幅樣子到底是怎麽回事。

其實,陸音只不過是八卦欲/望熊熊燃燒了。她太寂寞了,一匹馬在這裏孤身只能和小芽一人一馬相對無言。

許久不能說人話的感覺並不好,尤其是她現在有強大的八卦欲/望。

比如徐俊撩妹手段太low了,比如小芽這個少女太無知了,這麽快就套路了。

等等——

小芽還不到十三歲吧。

徐俊起碼也是二十幾了吧!

禽獸啊禽獸!

範冥見掌下的馬兒一副“不安”的樣子,是不是還用前蹄來蹭他的腿,有好幾次,差點蹭到他黑衣下的傷口。

他難得有幾分焦躁。

他的馬怎麽了?是有人欺負它了嗎?

當即,小芽就被範冥盯上了。

“它怎麽回事?”

範冥指著那還在不安分的馬,冷聲問道。這一年的時間,範冥雖然和小芽說話了,但他平時不是一個親近的人,少年變聲期,冷聲冷氣,帶著一絲陰鷙。

小芽戰戰兢兢,跪在範冥面前,絞盡腦汁。

馬怎麽了?

能吃能喝,還喜歡曬太陽。很正常呀。

不對,這匹馬從來就不正常。

小芽心裏想,這匹馬,從她最開始分到範冥的院裏來的時候就發現了,這匹馬

它好像聽得懂人話。

每次她聊一下八卦的時候,總能感覺它的馬眼更大了,露出了興味的目光。

興味?

小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,她最近是思/春思傻了嗎?一匹馬怎麽會聽懂人話。

想了想,小芽忽然記起以前還在村裏的時候,養馬的大叔給她說的一件事情。

春天到了,動物的發/情期也到了。

於是,她大膽說道:“大約是發/情期到了。”

範冥:“”

陸音:“”

如果可以,陸音真想一蹄把小芽這個妖艷賤貨踢飛。

發/情期!你才發/情期!你全家都發/情期!

她這是適時放松自己的八卦之魂好嗎?

發/情期的後續是小芽給她牽了幾匹發/情期的母馬。那些母馬個個後腿拉得開開的,作排尿姿勢,尾根也高高擡起,一副來上我的樣子。

陸音的心情是被馬/日了一般。

她是一個人呀,還是一個女人。

就算身體是公馬,但她表示她絲毫不會喜歡這些騷/浪小母馬。

但——

嘴上說著不要,身體倒是很誠實嘛。陸音痛恨自己是一匹馬,更痛恨自己胯/下利劍腫得老大!

禽獸!畜生!不要臉!

可惜沒人懂她的憂傷,幾日之後,範冥養傷中還來看她。見她怏怏躺在草堆上,幾匹母馬圍著她打轉,而她一副“縱/欲過度”的樣子,終於讓範冥發了火。

“這是怎麽回事?”

小芽搖頭。她也不知道。明明這馬就和村裏養馬的大叔說得一模一樣,甚至她都能看到它

咳咳。

小芽臉上漲紅,她一個黃花閨女實在不好意思說接下來的話了。

“滾!”

範冥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,他現在只關心他的馬。

“音兒,你怎麽了?”

陸音哀怨看了他一眼,能怎麽樣?她是一匹成熟的公馬,現在又是春天,被這群騷浪小母馬成功挑起了欲/望。

可那又怎麽樣

她不是種馬呀!她是人呀!

陸音煩躁得只想吃草壓壓驚。

吃兩口,又吐了出來。

她這幅生無可戀的樣子,著實嚇到了範冥。

範冥一向對人冷清,但對這匹馬,他有說不出的感情。他總覺得這匹馬在危難的時候沒有拋下他,比人忠誠,比人可靠。

在整個白馬樓,他能相信的就只有它。

它是他的夥伴,也是他的朋友。

是唯一。

白馬樓禦用鬼醫大半夜被挖了起來,被最近新晉紅人弟子急吼吼地抓去,以為是他最近出任務受了什麽重傷,結果拉到院子,卻被那原本應該“重傷”的弟子指著那批躺在草堆裏嚼草的馬,“鬼醫,清音病了!”

鬼醫用一副見鬼的神情瞪著面前的白發少年。

“恕老夫眼拙,清音姑娘是?”

“它!”範冥的指向再次讓鬼醫絕望,他眉毛跳了跳,連帶著下面的胡子都跳了幾跳。

“老夫一生救人無數,但從未救過一匹馬”而且這匹馬被養得毛色油光發亮,瞟肥體壯,眼神還帶著譏誚,哪裏像有病的?相比之下,他更像有病的!

鬼醫甩袖而去,被範冥纏得沒辦法,只能隨便找個理由敷衍他。

“許是寂寞了,需要人陪吧。”

鬼醫隨口胡謅,範冥信以為真。少年沒在乎過什麽人,什麽事也少。這匹馬,倒是異類。

第二日,範冥罕見沒有去練功場,反而牽著她上了街。

街上人來人往,熱鬧非凡。

偶爾,還能碰到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少女。這個時候,總有一身白衣的少俠出現,持劍逼退紈絝子弟。

而紈絝子弟總會甩下同樣的話。

“你給我等著!我不會放過你的!”

陸音和範冥從西街走到東街,居然看到了三起這樣的事件。

陸音兩眼放光,現實版的狗血橋段呢,給她看三千次都不會膩。

範冥擡眼,看了一眼那馬眼放光的駿馬,抿著的薄唇微微勾出一個小小的弧度。

音兒,果然是寂寞了。

果然帶她出來散散心,是對的。

陸音看多了熱鬧,難免也有幾分躍躍欲試。那些白衣大俠各種裝逼各種飛,不過論武功應該不足範冥的一根手指頭呢。

她有些期待,如果範冥遇到紈絝子弟欺負良家少女會怎麽樣呢?

陸音一路展開了腦洞,冷不防屁股被人摸了一把。

作為人的時候沒這個待遇,成了一匹馬之後倒是處處被人占便宜了。

但,沒有人說馬的屁股摸不得嗎?

陸音一聲嘶吼,範冥馬上回頭。

咦,熟悉的橋段出現了。

不過為什麽是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少馬。

陸音回頭,只見身著一靛藍色衣袍的俊美男子,正一臉癡迷地盯著她。

“兄臺,你這馬賣麽?”

範冥手指動了動,袖中的匕首浮出了一角。

那俊美紈絝似乎沒有發現一般,手往陸音的身上摸去,“好馬呀,耳如撇竹,眼如鳥目,立蹄攢聚,行止循良,走驟輕躁,毛鬣輕潤,喘息均細,擎頭如鷹。難得一見的好馬呀!”

紈絝越說越暢快,最後幹脆一把拽住範冥,難掩眼中狂熱,“兄臺,這匹馬,我要了!你開個價吧!”

作者有話要說  於是,我今天又更了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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